今牛若狭被灌了不少酒,说不上醉,只觉得后脑发懵,周遭一切都被放慢。今牛若狭看到车灯很慢很慢闪了两下,接着滴滴声才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纱透过来。有点儿像睡了一天一夜,忽然被什么巨大的声音惊醒,来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今牛若狭准备去喝下一摊,需要经过一个圆形的广场,广场旁边是乱哄哄的公交站,几个清洁工把簸箕里的垃圾倒进公交站的垃圾箱中。广场光滑的地砖喷过水,今牛若狭一路打滑,几次险些摔倒。他塌着一边身子,歪着脚踉跄着走,试图用这种奇怪的走姿来稳住身体,清醒脑袋。脚趾磕到广场中央凸起的围栏地砖,头朝下直溜溜往喷泉水池里栽下去。
今牛若狭被人拽着后颈的衣服拉回来,又缓了一会儿,看到人家包裹在浅灰色西装里高挺的胸部。今牛若狭一边想:哦,是个女人。接着往上看,看到对方烫着银边的衣领上别着的金色圆形纽扣。今牛若狭觉得自己不懂女人的时尚,谁会把这种没特色的原扣子别衣服上。女人不该更喜欢些奇形怪状的、夸张的,反正今牛若狭不喜欢那些那些东西。
"你还好吗?"女人轻声问。
"好得很呢。"
"那就好,刚刚可真危险了。"她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胳膊,夹着他朝公交站的方向走,"如果我没抓住你,你一准栽进水池里。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,弟弟。"
今牛若狭莫名其妙地被她拽了一踉跄。
"弟弟,要一起去喝一杯吗?"
今牛若狭仰着头迷瞪瞪看她的脸。她低下头,健康的麦色皮肤,银色细圈眼镜后面杏仁绿的眼睛耐心地注视着她。她的口红涂得有些硬,黑发盘在脑后,但并不古板。他们在对视时也没有停下脚步,女人如母狮般悄无声息地牵引着他,仿佛要带他进入某个神秘的巢穴。
"弟弟你喝了多少?还行不行?"
"这才哪儿到哪儿。"
"你自己走得起来吗?"
"打十个都没问题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