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双手交叠在小腹,微微弓腰向他告辞。
他撇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
我强壮镇定起身,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逃脱升天。
我的手腕被扯住时条件反射地挣扎,也只挣扎了一个动作便立即停下。
在走进这个包间前被妈妈反复告诫过,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要反抗,反抗的下场只会更惨。
我的身体顺从mikey的力道重新跌进沙发,他的身体覆上来,将我囚禁在被光线拒绝的阴影中。
mikey探入我的嘴唇,好像啃咬一只汁水丰鲜的梨子。我舌根发麻,险些分辨不出自己血液的锈气。
“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?我不比三百万重要?”
mikey的鼻尖蹭弄着我的面颊,他惩罚似地在我脸颊咬了口。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脖颈,倏地发力狠狠扼住。
他那双白开水一样毫无波澜的眼在我的视线中剧烈晃动着,肺部涨大而带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火辣辣地烧灼着我。我想推开他,双手却只能无助地攥住他胸口的衣襟,我仿佛看到千千万万只菜蛾扑棱着翅膀一团团炸开。
脖颈的桎梏终于松了,我弓着身子咳嗽,恨不得把整个内里全都咳出来的架势。我几乎像死了,mikey却像小孩拿到新玩具那样哈哈笑起来。
他再次吻我,喘息间低哑地声音传递到我耳中。
“把这个喝了,我带你走。”
mikey这样说着,不由分说将酒瓶抵到我嘴边。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时间,酒液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腔。
喉咙被伤害后的刺痛还未消散,又被冰凉的酒水冲刷到麻木,甚至忘记该如何吞咽。多余的酒液顺着下巴流到胸口,钻入衣襟,沾湿这条本就单薄的裙子。
这瓶酒不亚于酷刑,我猛烈地咳嗽,脸上分不清究竟是眼泪、鼻涕,亦或是酒水。
“你如果吐到我身上,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砍断。”
我赶忙捂住嘴,强压下喉咙的痛痒。
mikey看着我,又笑起来。
“去把自己收拾干净,我们要回去了。”
我起身时还在发抖,两条腿绵软无力,几乎一步都走不动。
我不知道怎么到的卫生间。我站在厕所隔间,这会儿什么都吐不出来。我褪下内裤,那儿洇染出一块儿暗色的痕迹,带着股腥臊。我蹲下,腹中的酒水和恐惧一起哗哗泄出。我就这样蹲着,结束后身体猛一激灵,忽然回神他还在等我。
我回到洗漱台的镜子前,把脸埋进冰凉的流水中。我从水中抬头看向镜子,镜中女人裸露的胸口上有个酒瓶底挤压出的红印。
那个失魂落魄的好像鬼怪的女人竟然是我自己。